[最後的道別]
聽覺是人死後最後一個消失的感官,讓家屬有最後一個機會向病人道別。一對近九十歲的老爺爺老奶奶,因為沒有子嗣,兩個人牽手相依為命。因為奶奶中風行動不便,所以常常由健壯的爺爺推著輪椅照顧奶奶起居。
爺爺本來要推奶奶上廁所的時候暈厥不慎跌倒,撞到頭之後昏迷。焦急的奶奶因為行動不便,只能在輪椅上嘶吼著求救。前來送午餐的里長發現趕緊連絡救護車送來急診。
經檢查,很嚴重腦出血,腦幹被血塊緊緊的壓迫,腦組織也已經腫脹。
死亡隨時會來到。
瘦小的奶奶坐著輪椅在爺爺床榻,蓋了手印,放棄開刀放棄急救。
後來,監視器上代表著心臟停止跳的的一直線默默的出現。
我讓奶奶陪在這個照顧了她一輩子的男人旁邊。
奶奶雙手搭著爺爺的手撫摸,滿佈皺紋的眼角都是溫柔的形狀,向早已離開的爺爺喃喃說著日語。
當護理師在整理著爺爺的遺體時,發現爺爺眼角流下眼淚。
我聽不懂日語,好奇奶奶對爺爺說了什麼,
讓他即便離開了,還是流下眼淚。
奶奶說,老頭照顧輪椅上的我幾十年,終於可以休息了,我叫他放心的離開,不要擔心我。等我也走了一定會去找他。
其實
爺爺怎麼會不擔心?
眼淚裡 一定充滿了不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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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,看著一對白髮老夫妻牽著手,緩緩走在巷尾,有感。
想到我和太太認識超過20年,即使小宇8歲了,走在街上鋼鐵魏和小辣椒還是會手牽手,像情侶,真好。